心理咨询小记——咨询师篇
此篇内容与咨询师伙伴共勉。
心理咨询的目标:一方面帮助来访者改变问题行为和改善精神状态;另一方面帮助他们认识和接纳自身的缺陷,提高整体康复能力和自主能力、提升挫折容忍力、自我完整性、现实自尊感、亲密能力和伦理道德观,以及拥有独立自主性和对他人的感知能力。
有时来访者的主诉只是冰山一角,如果忽略内心深层原因,必将在行为层面更忙,而导致更大的困扰。所以心理咨询是帮助来访者理解行为背后的动机,一起去找到无意识层面的答案,而不是指导他做什么。
真诚的告知来访者“坚持咨询对他来说,意味着勇气和毅力。”例如在早年记忆中对他人的依赖终将演变成痛苦的来访者;还有对依赖产生对抗的来访者,是由于他以拒绝帮助而维护自尊,因此,当咨询师成为其内心情感活动的重要参与人物时,他便会觉得颜面丧尽,自然要摆脱这种依恋关系。面对这两类来访者,咨询初期便真诚的告知,将有助于避免他们中途放弃咨询的冲动。
诊断的形成过程有助于厘定咨询过程中双方的边界和责任。若来访者感受到咨询师的焦虑,便可能会质疑咨询师的能力,这种恶性循环会导致咨询过程充满艰辛。
目前的诊断分类体系会加剧在个体上的自我疏离感,因为人为地对自我状态的描述具体化,会促使个体以隐晦的方式否认自己的责任。“我有社交恐惧症”和“我是一个很害羞的人”这两种描述,前者听起来更加刻板,会促使个体更少与人接触。
比如通常女士来月经前会显得易激惹,就会说“很抱歉,我今天有些怪怪的,因为我快来例假了”,但如果说“我有经前紧张综合症(PMDD)”那就完全不同了。或许前者更肯定自我的行为责任感,承认困境,这样可能有益于增加和他人交往的可能性,但是后者暗示个体患有医学疾病,需要专业的医疗服务。这可能会阻碍个体与他人进一步的接近。
出于对咨询的研究目的,对某种疗法或某种技术进行限定范围是很有必要的。但从事临床的咨询师们,更愿意把咨询过程看成是在创造机会,让来访者去探索新的体验,并进一步借此修通自身的人际关系,而技术只处于从属地位。用哪种疗法并非是一成不变和墨守成规的。
与缓解急性症状相比,治疗人格障碍要困难得多。而对人格问题广泛和深度的觉察将有助于提高治疗预后。
仅根据症状表现做出诊断,常常会使诊断名称流于形式。例如:恐惧症患者究竟是伴有抑郁或是自恋人格倾向:还是具有恐惧人格特征?两者间的差异对于临床咨询预后大不相同。所以先要辨识是刺激引起的境遇性症状,还是人格特征导致的固有问题。
咨询师要将来访者的现况和预后实言相告,极少有来访者会因为这种实言相告而对心理咨询望而却步的。例如:根据来访者的既往史和现况,告知他可能需要较长的咨询过程,才能发生可靠的内心改变。这样,多数来访者能从实言相告中体会到,咨询师对他们的理解,并感受到咨询师甘愿陪伴并支持他们渡过难关的良好愿望。一些来访者期望奇迹般地痊愈,但却缺乏意愿及能力去做出改变。直言相告可以让他们抽身而退,避免浪费时间去寻找奇迹。
有时候短程咨询对某种单一症状很有效,不过要先评估短程咨询是否真正有益于特定的来访者,有时还需告知来访者短程咨询的有限和不足。
共情是咨询师的一种职业能力。共情是指情感上与他人共感的能力。是指“感同身受”而非“为你感到…”,这是共情与同情的差异之处。咨询师尽量避免因某些强烈的“共感情绪”而做出行为,即付诸行动。感同身受能帮助咨询师准确理解来访者内心困扰和痛苦,来访者也会感受到深深的被理解。
长程开放式心理动力咨询师,谨慎评估特别在两个阶段具有重要作用:1、在咨询初期,促进咨询关系联盟;2、当危机和僵局出现时,重新修正动力学诊断,能有效改变咨询的焦点。如果访谈进展顺畅,便会暂时放松对诊断的关注,转而专注于和来访者之间的独特互动关系。如果意识到自己在对诊断问题心存疑虑,便会审视自己是否正在防御来访者的某些方面。注意,诊断有时也会被用作对未知焦虑的防御。
还有需要强调的是,现有人格发展理论和人格类型学说,都只能说是在一定程度上,勉为其难地解释了复杂的个体特征。当人格诊断名称的混淆视听的效果大于清晰解释时,咨询师当果断摒弃之,转而以常识和修养为参考。如同迷途的水手放弃无用的航海图,依靠熟悉的星象找回正确的方向。
有时即使诊断名称看似适合某个特定来访者,但个体性格的多重维度,防御方式的多样性,都会使诊断名称有名无实。咨询师的经验和技术应灵活应用。
诊断的应用不能超出其适用性。根据新的信息不断修正原始诊断,才能够有利于咨询,咨询是人与人之间复杂互动的形式之一,诊断名称所固有的、对人性的过度简化是不言而喻的。人性之复杂,就连最缜密的分类也远不能及。因此,即便是最完备的人格诊断,对于咨询师理解来访者关键特质的细微差别,仍可能捉襟见肘。